马寅访谈｜阿那亚·金山岭，穿越周期，继续生长
编者按：
今年是阿那亚·金山岭正式运营的第一年，我们与阿那亚创始人马寅聊了聊他对社区的思考和规划。
作为一个为自住而设计的山谷社区，为什么要做这么多面向公共的文化艺术内容？为什么要在规划之外增加新的生活配套？金山岭大一期的开发已经接近尾声，山地开发成本如此之高，阿那亚还会做后续开发吗？在下行的市场环境下，阿那亚是否能穿越周期？
《阿那亚》：很久没聊金山岭了，感觉今年很多动作。年初的艺术家春日驻留计划持续了两个月，紧接着又是六月的美学生活月。最近大地艺术节也开幕了；此外，我们也了解到还有古典音乐节、爵士音乐节、瑜伽节以及儿童亲子内容等都在筹备。
虽然金山岭去年也有一些社群活动，但今年的内容量级明显不同，规模更大、调性更高、也更公共化。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内容？
马寅：今年应该算是金山岭社区进入正式运营的第一年。前两年，项目还处于大面积施工建设阶段，山地施工难度本来就高，再加上疫情，工程进度滞后，配套落成少。很长一段时间，社区的现场条件不支持做运营。
一期业主入住后，我们尝试做了一些小范围的社群活动，拉近邻里之间的亲密关系。现在，项目第一阶段的开发和销售已经接近尾声，无论场景空间还是入住业主数量，都比之前有很大提升，可以做更多尝试了。
文化艺术是阿那亚的生活方式，尤其金山岭是阿那亚精神属性最高的一个项目，考虑到社区承载量，金山岭不适合做北戴河那种大型公共活动，文化艺术内容走的是“小而美”的定制化、精品路线，更符合金山岭的气质，也更注重深度的情感体验和精神体验。
今年这些内容都是按这个标准打造的，基本上集合了各主题领域的顶级资源。
比如，端午节期间，我们请来日本、马来西亚、中国大陆及香港台湾殿堂级的花道、茶道和中阮演奏大师等艺术家，把传统东方美学融入现代山谷生活，创造了绝无仅有的极致体验。
大地艺术节汇集了国内外21组知名当代艺术家的作品，包括英国大地艺术代表人物理查德·朗等，这些作品沿着金山岭三条徒步路线分布，与自然有非常巧妙的互动。
音乐类内容也一样，很多国际知名音乐人被金山岭吸引，把他们在中国的唯一一站演出放在这里；像8月份的爵士音乐节，也是跟亚洲甚至全球爵士乐领域首屈一指的厂牌JZ Music合作的。
另外，今年还做了很多儿童亲子类内容。最初做金山岭项目，我其实没有想到孩子们会这么喜欢山。后来很多业主说，自己的孩子觉得山里特别有意思，每周都要回来，所以，今年暑期我们也针对性地准备了夏令营等儿童亲子内容。
对阿那亚来说，金山岭社区第一年的运营非常重要，很多东西可能需要磨合、调整。现在北戴河阿那亚运营已经很成熟了，今年下半年，我们的工作重心会转移到金山岭，我也会经常过来，一定把运营做好。
《阿那亚》：虽然金山岭这些活动规模没有北戴河那么大，但也都是面向公众的，而不仅仅是面向业主。记得你原来说过，金山岭的定位是偏自住的、有温度的山谷社区，这个定位现在是否发生变化？
马寅：对，我希望金山岭是偏自住的山谷社区，最初的配套设计也都是按照自住的逻辑，追求“少而精”，希望把更多空间留给自然。虽然也规划了酒店，但更多是想为业主的亲朋好友以及金山岭合作的艺术家、创作者等，提供深度体验山居生活的机会。
一期交房后，邻居们住进来，可能因为已经习惯了北戴河阿那亚琳琅满目的生活配套，希望金山岭的配套也能多一些；还有一些邻居想把自己的房子分享出来做民宿。考虑到大家的实际需求，我们也对金山岭的配套规划做了调整，增加了很多新的生活配套。
而所有的配套、所有的内容其实都跟人流量有关系。人少了配套运营不起来，人多了又对自住有影响，这本身就是一个难题，要在这个过程中找到平衡点。这么多配套要运转，仅靠业主肯定不够。
所以，金山岭也要吸引更多同样向往山居生活、喜欢这些小众精品内容的客人上山体验。
但这并不意味着金山岭的定位发生变化，其实不光金山岭，阿那亚的所有项目都遵循生活的逻辑，底色永远是社区，而非景区。我们在运营、服务和文化艺术内容上面投入巨大的资金，都是为了实现更丰富、更美好的生活，这一点永远不变。
《阿那亚》：但目前金山岭的生活配套似乎还不够丰富。
马寅：配套建设肯定会滞后于居住区，要经历一个从零到一的过程，而且只有真正住进来，有了切身感受，才能更有针对性地做调整。
还有业主在社群里提出想要个健身房，我们研究了一下，觉得可行，就给增加了个健身房。其实，现在金山岭的很多生活配套，在最初的规划里并没有，是后来根据大家的需求慢慢调整增加的。
除了现有的这些，接下来还会有一批生活配套陆续呈现。
七月底，川三·号火锅和新的山谷市集会交付；预计在八月，第二食堂、拾味山谷中餐厅、隐庐山房酒店、山谷汤泉以及杂志主题书店言书店也会集中呈现；来自上海的Duli度粒素食餐厅、披萨店、阿村烘焙等，预计今年秋冬季会出来；还有莜面小吃&生活方式商店、古琴茶室&23座、日常素器&whiteout、宠物商店&露营主题商店等也都在筹备。明年，第三食堂也会开放运营；naive理想国酒店大概2025年会交付。
如果大家还希望山谷里有哪些配套设施，希望未来有哪些生活内容，或者对山居生活有什么担忧和诉求，都可以提出来。
我们会认真听取反馈，并结合项目实际情况思考和安排，那些有建设性的、与金山岭整体规划相匹配的想法，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把它变成现实，也恳请大家给我们更多时间。
马寅：做任何新项目，一开始是最难的，越往后面越容易。金山岭已经开发了5年，前期修路、建基础设施，做了大量工作，现在社区刚刚成型，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和影响力，之前积累的优势也慢慢释放出来，后续开发价值更高，也会更顺利，当然要继续做下去。
只是金山岭开发节奏受土地手续等因素影响，拉长了时间周期，但相关工作我们一直在推动，包括以前说过的那些精神建筑，也会在后面几期的开发中逐步呈现。
前几天我去欧洲拜访两位建筑大师，其中一位是卒姆托。2019年我去瑞士见过他一次，这次去也还是希望能邀请到卒姆托给阿那亚做个新建筑。
这次见面之后，也有了新进展，卒姆托认为这是一个很特别的机会，是他人生中一次非常重大的决定，并答应明年上半年带团队来中国看现场，而金山岭项目就是他的选择之一。
另外，金山岭第一阶段的开发虽然已经接近尾声，但我们又拿出上亿资金投回到项目，做大量文化艺术内容，增加新的商业配套，比如，做一个汤泉会馆就需要投资1000万，做一个中餐厅也要投资500万到800万。
之前已经建好的配套也在持续改进升级，就是希望能保持阿那亚一贯的审美和品质。
像He餐厅，去年已经开业了，但我们对装修设计不满意，花了300万重新装修；山谷酒吧之前的调性也觉得不够好，也拆掉重新装修了；还有原来第一食堂的市集，我觉得有点小，又重新做了一个300平米的大市集，把原来市集的区域恢复成食堂的用餐面积。
调整完之后，我觉得效果确实变得更好了。未来，我们也肯定要把金山岭继续做深做透。
《阿那亚》：装修好的店拆掉重做，会不会有点浪费？而且这几家店原本的调性也没有很差吧。下行的市场环境里，消费也在降级，额外投入那么多钱，有必要吗？
马寅：不光是调性的问题，还有实际的使用功能和空间整体的氛围感，都达不到阿那亚的要求。
品质和审美不够极致，其实对后续运营非常不利。人进到那个空间里，会感觉不太舒服，待不住，之后可能也就不愿意再去了。如果还凑合着继续用，眼下是节省成本了，但这个店最终可能还是做不好。
在阿那亚其他项目其实也一样。比如在雾灵山，澜也酒店的咖啡馆、面包房、马厩酒吧等等，很多配套已经开始对外运营了，也是因为类似的问题拆掉重新装修升级了；食堂的桌椅也都换了一遍。
目前的市场环境，可能的确不太会有人这么做，但阿那亚不是就干两年三年，要长期可持续地运营下去，不能因为算小账就降低自己的标准和要求，还是要保持品质，做到极致，让大家有更好的体验。
从大的时代背景来看，经济增长进入常态化，财富快速聚集的时代结束了，节奏慢下来，大家也要回到真正的日常生活。
而所谓“消费降级”，我觉得并不代表要过回粗糙的生活，而是告别过去“富贵逼人”的生活方式，返璞归真，物质上节制，更注重品质、更注重日常生活的审美，更认真细致地、在柴米油盐的日子里过出滋味和美感。
所以我觉得，这种有审美的、精致简朴的生活方式会在新的时代被重新塑造出来，成为更主流的生活方式，我坚信这一点，这也是阿那亚这些年来一直在努力营造的生活方式。
《阿那亚》：你对于时代和生活方式的洞察，我们能理解。但从现实角度考虑，阿那亚可能也很难脱离整体的市场环境，你对未来就没有担心吗？这么有信心阿那亚能穿越市场周期吗？尤其金山岭社区才刚刚开始运营。
马寅：首先，北京的市场足够大，在市场下行周期，相比于出国度假，周边游、短途度假，反而会成为更常态化的、更具性价比的选择。
其次，阿那亚也不是一个追求规模化扩张的企业，每个项目都有自己的独特价值，有稀缺性，只要能把运营和服务做好，一定会有大量客户欣赏和认可阿那亚的生活方式，愿意来体验阿那亚的生活。
至于说阿那亚是不是能穿越市场周期，十年前阿那亚开始转型，在整个行业还没意识到的时候，我们抓住了好时机，起步更早，很幸运，到现在已经积累了这么多年，对于服务和运营也有了更多经验。
过程中当然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够好，也有很多批评阿那亚的声音，我们虚心接受，也会在实践中不断调整和优化自己，坚守初心，为大家创造更美好的体验。
另外，我想说的是，穿越市场周期也需要一群人的努力，没有谁能够形单影只地穿越周期。
阿那亚一路走到现在，聚集了一大批有同样价值观和生活方式的业主和伙伴，大家把自己的情怀、善念和生活理想汇聚在阿那亚，形成了一个好的能量场，共同成就了一个有温度、有情怀的社区，这是阿那亚最有魅力、也最有价值的地方，让我们有了更大的信心和底气，面对未来，面对未知。
《阿那亚》：再说说金山岭吧，这段时间的运营情况如何？
马寅：虽然今年刚开始运营，但端午节和周末的人流量、影响力，已经远远超过北戴河阿那亚当年，金山岭阿那亚站在了更高的起点上，但它依然需要时间来慢慢成长。
我知道很多邻居在做民宿，单从出租率和收益上讲，现在不如北戴河阿那亚，但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。而且，大家最开始选择金山岭，初心一定是对于阿那亚式美好山居生活的期待，希望能在这里实现自己的山居生活理想。满足自住需求的同时，也在房子闲置时分享出来作为民宿，顺便增加一些收益，而非纯粹为了投资。
目前金山岭的热度还不太高，非常希望大家趁现在多回来享受山居生活。接下来，我们会持续投入，把内容做好，把配套运营起来，把人气和知名度养起来，让社区更有活力、更有能量。
我相信，之后会有更多客人到金山岭度假体验，可以预见，伴随客流量而来的是热闹的烟火气。在后续的运营里，我们会努力做好平衡，但恐怕仍然会不可避免地改变社区原本安静自住的山居生活状态，也提前跟大家预警一下吧。
《阿那亚》：你觉得这需要多长时间？
马寅：北戴河阿那亚花了八年时间，投入大量资金做文化艺术内容，才有了现在这样的成果。
金山岭阿那亚我觉得三年吧。明年，现有地块的所有房子就竣工了，明年运营一年，后年再运营一年，到2026年，我觉得可能会跟北戴河阿那亚的效果差不多。
社区的样貌、未来的生活是由我们共同塑造的，我相信大家一起努力，用心运营社区，用心经营生活，金山岭阿那亚也会形成一个更好的能量场，成为真正的理想家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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